由三個大學生協力記下土地事的嘗試,
關於過去現在與未來,關於消逝中的文化資產,
最素樸的青春探問與美好的設計想像,
這是拾紙。
一、在花蓮生活、在花蓮創造地方誌的契機是?
起初是大三開始思考畢業製作的主題,因感嘆花蓮近年文化地景的消逝,抱持著「如果生活在現場,目睹一切的人不記錄下來,那還有誰會在乎?」的心情,興起了做地方誌的念頭,三人用各自擅長的媒介,用文字、插畫與攝影傳遞對花蓮的思考,於是有了《拾紙》這本獨立刊物的誕生。
因為創辦《拾紙》,我們開始思考自己跟這塊土地的關係,又因為不夠了解花蓮,所以才嘗試以街道為經緯,以社區為出發點,就這樣開始了雜誌新手的冒險。
二、到目前為止,出了幾期?曾經報導過哪些專題?哪一個專題或文章最受歡迎?
總共出了三期,曾報導過「溝仔尾福住橋的拆遷」、「鳳林青年返鄉」等專題。創刊號報導花蓮市溝仔尾剛被拆除的福住橋,沿街探訪生活在周遭的居民,試著呈現這條紅毛溪與週邊住民的歷史記憶。
創刊號是最受歡迎的,花了很多心力在行銷,為了增加曝光度與加強在地連結,我們辦原稿展覽,在刊物設計上,也大手筆(沒有預算概念)設計描圖紙書衣包裝。封面是溝仔尾街道地圖,除了包著美觀體面,也能拆下來當海報、當旅行時的地圖筆記(不用依賴導航),一魚多吃超划算,企圖催眠讀者衝動購買。就算買了之後,發現內容談的有些事很沈重,就是歡迎被《拾紙》騙來現實世界,設計概念就是表面是糖衣,裡頭酸甜苦辣,有我們的,居民的,還有你感覺到的。
三、你們認為希望對話的對象是誰?目前有達到這個目標嗎?又,曾經從讀者那邊收到讓你們覺得最有意義的回饋是?
最想對話,也時常在對話的對象是在地居民,因為想傾聽居民的心聲,不過時常吃閉門羹。因為網路約訪完全不管用,電訪約時間也時常被遺忘。因為叫拾紙,剛開始還經常被誤認是撿紙拾荒的年輕人,完全不被放在眼裡。不過也練就了我們強壯的心臟(?)有時候拜訪老一輩,他們顯然不願多提。或是很常重複跳針在同一個回憶裡,不過漸漸熟稔如何處理受訪者的應答,應該算是有達到目標的及格線。
最有意義的回饋是,當時辦原稿展的時候,很老套地擺了可供簽名塗鴉的筆記本。有人洋洋灑灑地留了一整面的文字。他說,他是第二福住橋拆遷的關係人,閱讀完拾紙後百感交集,感謝我們所做的種種記錄,他「相信民間的力量,會找到更好的出路」。當時看到這句話時,跟我們想做拾紙的初衷幾乎不謀而合,才開始稍稍肯定了我們付出的努力。
四、(很俗氣或老套地)想知道你們希望實現的目標或夢想是什麼?
我們的目標是挖掘花蓮在地文化思考其價值,書寫在地時常被主流媒體忽略的人、事、物,報導需要被關注的議題。我們觀察社區的現在,挖掘當地的歷史文化,更重要的是提出未來生活的質疑。記錄下這些時刻,無非是為了不成為後知後覺的人。
我們希望有朝一日,我們的國民因為習慣用科學的角度去觀察自己的家鄉,終於了解以前失去的東西有多珍貴時,那個時候,群眾的文化資產保存不再只有不堪一擊的鄉愁、淺碟的歷史認知,也才能真正理解文化資產的價值,不在於它有多需要被保存,而是國民有多需要它來拯救我們日益浮誇、沒有歷史深度的居住環境。
當初我們做了一個很宏大的夢想(笑),那就是想讓拾紙成為花蓮的生活百科,還有句slogan「拾起紙本文化,直指問題核心」。如果能為地方發聲,讓更多人看見不同的花連,那《拾紙》的存在,也就稍稍有了價值。曾經我們辦展覽、辦講座、參與數個雜誌展覽,無論你們是以哪一個方式記憶或接觸我們,希望拾紙能準確向讀者傳達我們對花蓮的想像與思考。希望我們能是指引花蓮民間文化的微光,希望在各位讀者心裡,我們曾有過與眾不同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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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拾紙》,
2015,4~2015, 12。
由三位東華大學藝創系的學生陳韋捷、林于婷和W發起。
雖然暫時停刊,仍然可以支持!
延伸閱讀:
《拾紙》心痛自選
〈 花蓮福住橋「被消失」的荒謬記實 〉
〈溝仔尾曾是軍中樂園──訪主計里里長張憲聰〉